作为“我和我的”系列的最新作品,《我和我的父辈》从定档以来就吸引了无数观众的目光,毕竟前作2019年的《我和我的祖国》和2020年的《我和我的家乡》都实现了票房和口碑的双赢。
打江山易,守江山难。
《我和我的父辈》守住了。
本片于2021 年 9 月 30 日正式上映,由吴京、章子怡、徐峥、沈腾四位导演联手打造。四位主创聚焦两代人之间的精神传承,讲述了四个亲情故事。而其中最令我印象深刻的,居然是章子怡执导和主演的《诗》。
说“居然”是因为,大家都熟知并认可作为演员的章子怡,但她从未涉及导演的领域,这里面的风险也很大,一不注意就会败光之前好不容易积累的观众缘。
不过这一次,章子怡又一次惊艳了观众。
首先,《诗》作为一部聚焦1970年前后的祖国建设时期的作品,尊重历史,对服道化等细节还原度很高,代入感极强。
就如同“追星星的人”特别活动首场放映后,现场航天人盛赞的那样:“含着眼泪看完,让我回到那个年代。”·
《诗》一开场就真实的无以复加——
物质条件艰苦的戈壁滩,孩子们也能在满是灰尘的空气中蹦蹦跳跳,荡秋千、踢毽子、跳房子、玩弹珠、互相追逐打闹……
仔细看的话,也会发现有些调皮的男孩子裤子屁股、膝盖和肩膀那里都打上了补丁,这是因为他们常在地上折腾又长得太快的缘故。
而后景中,一排排“干打垒“拔地而起,墙壁的大字标语写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吃饭时,桌上几乎看不见肉色,只有黄色的窝窝头几乎掌控了一日三餐。
而章子怡这种对于细节近乎偏执狂的打磨,实际上是在向航天精神致敬。
这就要说到《诗》的第二个优点:还原了那个年代的人愿意为国家奉献一切的炙热情感。
呼和浩特远郊,这里最常见的天气是风沙弥漫、遮天蔽日的极寒天气,一年几乎有一半的气温都在-30℃以下。
在树都几乎见不到一棵的沙漠,迷失方向是常有的事。
但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这里有一群来自五湖四海顶尖高校的年轻人们,他们从未迷失,因为他们心中始终有一个坚定清晰的梦想——
研制属于中国的人造卫星,圆千年来中国人的飞天梦。
此时,固体发动机的技术在国际上是被严密封锁的,中国航天人只能自力更生,在一片黑暗中摸索着前进。
在这赤壁荒漠,绝大部分人都只能一边钻研科技,一边自己用手脱土坯或用夯实的沙土筑成墙、盖起的“干打垒”来居住。
作为战略战术导弹和运载火箭的动力之源,固体燃料发动机的制造需要上千道复杂工序。其中危险的工序之一就是固体发动机燃料药面整形,它被形象地称为“雕刻火药”。
这在世界范围内都是技术难题,至今也无法完全用机器代替。很多时候,只能手工对火药药面进行精细切削修整。
一旦出差错,火药就会发生爆炸。
片中章子怡所饰演的角色“母亲”,她的工作名称就是“火药雕刻师”。
看似浪漫的称呼之下,实际上潜藏着巨大的危险。
这个故事的人物设定来源之一叫徐立平,他是航天四院7416厂的药面整形工。在岗三十余年,因为长时间弯腰劳作,徐立平的脊柱早已侧弯。
在《感动中国》的颁奖礼上,徐立平的颁奖词是:“每一次落刀,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你在火药上微雕,不能有毫发之差,每一件大国利器,都离不开你。你是一介工匠,你是大国工匠。”
与火药共舞 为航天筑梦。
也正是因为有徐立平这样的大国工匠,这样伟大的航天人,中国才能实现千年来的飞天梦。
从墨翟斫木为鹞,制作第一只风筝,到明代万户研制火器,射向太空,到“长征一号”“神舟五号”,再到“祝融”“神舟”“天宫”“问天”“嫦娥”“神舟十二号”……
一路走来,跋山涉水,千难万险,但中国航天人依旧一往无前。
除了令人动容的航天精神,《诗》还展现了女性力量。
作为四位主创中唯一一位女性导演,在影片的筹备之初,章子怡就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讲到父辈,或许大部分人会有一个认知,父辈就是讲父亲,但其实不是,父辈实际上是上一代人的称呼。”
“ 我们想做一个以女性为主的故事,我们想要告诉大家,‘父辈’的群像里不只有男性。”
有意思的,《诗》整个剧组几乎都是由女性组成的。
“ 从导演、摄像师、编剧到剪辑师,包括我,大家都是女性。更巧的是,在关键岗位上,能扛能打能战斗的女性都无比靠谱,点燃了整个制作。”
或许,这就是在《我和我的父辈》中唯有《诗》才呈现一种融浪漫柔软与坚韧不屈于一体的精神的原因。
片中,章子怡主演的主人公是一位女性火药雕刻师,她的丈夫是火箭发动机设计员,两人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
一场爆炸夺走了丈夫的生命之后,身为母亲,身为科研人员,她既要保证工作,保证精度,又要照顾两个孩子,责任之大,负担之重,难以想象。
在大家与小家之间,在母亲与孩子之间,这其中流动的是风险,是传承,是牺牲,是宇宙浪漫,是家国情怀。
母亲用自己的行动去教育孩子,她置生死为外物,舍小家而为大家。这是女性的气度和力量,是女性的浪漫和柔软,是女性的坚韧与顽强。
与戏内的母亲相对照,戏外的章子怡为了拍好这部电影,几乎每天只睡三个小时,光是片里的那个小女孩的角色她就面试了将近500个孩子。
在《诗》里,黄轩饰演的父亲在生前曾隐秘地向孩子讲述自己工作,他说:
我是个诗人,是个在天上写诗的诗人。
维系两代人的,正是这种诗意。
神舟飞天,嫦娥奔月,天问探火……这是中国航天自古以来传承的坚韧诗意,是从中国献身精神和集体主义精神中流淌出来的诗意。
在《我和我的父辈》专场首映上,主持过东方红一号研制、担任神舟飞船总设计师的戚发轫院士说:“电影里面的情节,基本上是真实的,包括牺牲的战友,我亲自见证过燃烧,见证过爆炸,见证过牺牲。”他回忆起冬天露天做试验的时候,捂紧单位发的没有布面的老羊皮袄劳保服,在严寒中依然无济于事,冻得瑟瑟发抖。真难啊,那时候。”
真难啊,但中国航天人关关难过关关过,为祖国和人民撰写了一首宇宙之诗。
在这国庆来临之际,身为后辈的我们可以在影院里去了解中国航天的过去,以及航天精神的真谛。
因为只有了解,才能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