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烨巩俐首度合作《兰心大剧院》:照进生活的黑白大戏

发布时间 :2021-10-22

​​2021年10月15日,当《长津湖》票房呈现出爆发式上涨的时候,有这样一部电影——《兰心大剧院》,悄然上映了。由娄烨执导,巩俐、赵又廷、张颂文、王传君、小田切让等人主演的《兰心大剧院》值得期待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好导演、好演员、好故事。



《兰心大剧院》改编自虹影的《上海之死》及横光利一的《上海》,娄烨将两个作家的视角融合,讲述了1941年发生在上海国际饭店的传奇故事,情节紧凑曲折,悬疑又充满柔情。



故事的时间背景为1941年珍珠港事件前夕。影片讲述了1941年秋冬,著名演员于堇(巩俐饰)为了出演她的旧爱谭呐(赵又廷饰)执导的话剧《礼拜六小说》而回到上海,却引起各方势力对她动向的密切关注,想要打探出她此行的真正目的。在这座混乱和充满冲突的城市中寻找情报,她发现这是一个每个人都戴着面具的地方,演员和间谍的身份来回切换。



看点:

1、模糊真实与舞台的界限

在很多电视观众的印象里,上世纪40年代的上海租界该是灯红酒绿、歌舞升平,而娄烨选择以黑白灰色调的影像,拍了一部反旗袍,反刻板印象中的“大上海”,反《罗马》式高对比度黑白的电影,演员全部素颜出镜,多用自然光,呈现出纪录片般的真实质感。



本片从第一场戏就在告诉观众:舞台和现实的界限已经不重要。整个序幕看下来,娄烨的导演功力尽显,不动声色的表演和不露痕迹的转场都成功地让观众迷失在叙事迷宫中。



片中的舞台剧《礼拜六小说》的戏剧框架看似复杂,其实也有一条清晰的主线。谭呐在剧团中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排练,就是为观众提供一种多义性。在我们当代人看来,历史是发生过的事件,是唯一的、确定的、线性的。但是在当时身处其中的人们看来,我们熟知的历史是他们的未来,他们无法判断未来会发生什么,所以娄烨用一种拍未来的感觉去拍历史,更会给人一种恍惚的感觉。



娄烨打破了舞台与现实,真实与虚构之间的边界,让故事变得迷离,让观众在走出影院之后,在脑海中一点一点地拨开迷雾,清理出一个清晰的脉络:当暴力进入剧场,无论是戏内戏外,谁都无法幸免。



2、黑白镜头和巩俐

娄烨屏弃了色彩,电影是黑白的,演员脸上基本无妆。冬天,总在下雨,街道泥泞,整个气氛凌乱、紧张、压抑。对比以往的谍战戏,主角的形象是颠覆的。56岁的巩俐一不小心,极可能演成大妈,但“巩皇”硬是用气质和演技撑住了。



巩俐依然是中国最好的女演员。影片中的于堇,脸上基本没有什么激烈的表情,喜怒哀乐全藏起来了,非常温和,克制、微笑,但你能感觉到她内心深处的火山。



有一场喝醉了的日本军官想和于堇合影的戏中,在场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表现,汉奸卑躬曲膝地应和,正直的朋友在努力制止,情人克制而坚决地维护,而她作为风暴的中心,始终未发一言,却让人清晰地看到了她的内心。巩俐将角色展现的淋漓尽致,她变成了于堇。



3、向“自由”而生

娄烨大概是为数不多的,热爱剖析大环境下小人物的导演,或者他逃不开两个字——“自由”。



《兰心大剧院》里每个人都在寻找自由,可没有一个人找到自由,结局时,于堇依偎在谭呐的怀里,那一刻的她只是获得了解脱,她终于不再演戏,不是高高在上的女明星,也不是行走在刀尖的女间谍,她成了她自己,她饱含歉意,明知死局,赴了她开启的约定。



谭呐或许在结局五分钟之前,都是一个“工具人”,他有着艺术工作者的执念,却又是一个终究分不清戏与现实的人。或者,他分得清,只是不愿意承认,如果清醒地面对生活,那么他的那些爱意就沦为生活的笑话。



娄烨擅长把一个真相先抛给你,再去带你一起感受隐藏真相的过程,因果倒置是他的一种标签,所以他的作品里会把这种悬念感拉满,与重在追求结果的大多数相悖,他求“因”,因是核心,至于果,并不重要。



就像观众明知影片的结尾不会善终,乱世中没有人是幸运的,可依然盼着看到人物的命运走向。但那或许就是自由,他们一直渴望的自由,以死亡为代价,抵达的自由。



人类挥之不去的梦:追求自由

总有人误以为,自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实际上所追求的,只是别人的期望罢了。


自由太难,现在的大多数都可以说是带着脚链生活的人。网络发达的现在,人们看似拥有最丰富的话语权和表达平台,可其实依然不能做自己。人们所谓的表达,是不客观的,或者说没有站在事件的风暴眼上,没有成为知道真相的当事者,任何的表达都只是观点。


弗洛姆说,自由的代价便是失去安全感。自由对于很多人而言,就像是一场毫无意义的冒险。抛弃安逸生活和传统观念,试图去接受外界、理解外界,很多人都难以做到。


有时你以为世界的尽头已经如此,但是很多时候世界外还是有新的世界。你可以选择留下,也可以选择继续前进,最终的决定权在于你自己。每个人的生活,都有各自的生活意义。不是对不对,而是值不值。过我们觉得值得的生活,就是属于我们的,最真实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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