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中的英国历史（39）——少狼主的小护士（二）

简妮·维斯特林的命运很大程度上是由母亲希蓓儿夫人所决定的。而希蓓儿是一个“……阴险狡诈的变色龙婊子……”。在参与谋杀自己的女婿之后，她逼迫守寡的女儿向詹姆邀功请赏。言语之间，唯利是图的本性暴露无遗。詹姆有感于她的无耻，说出了上面那句话，并表示：“……你女儿比你高贵十倍，夫人……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詹姆的第一句话显然是鄙夷希蓓儿的秉性，后面那句则同时嘲讽了她的出身。而作为希蓓儿的紧密原型，理查·伍德维尔也常因为低微的出身而被羞辱。我们不知道少狼主是如何看待出身低微的岳母，不过爱德华四世对伍德维尔的鄙夷却是毫无疑问的，这一点在两人第一次见面时表现得淋漓尽致。

 

事情发生在1460年，拉德福德大胜之后（见《史塔克公爵6，司马昭之心》），王后欲将约克家族赶尽杀绝。伍德维尔积极响应，他协助王后征募了一支舰队，企图一口吞掉海峡对岸的爱德华。很快他就如愿跨过了英吉利海峡，只不过“护送”他的士兵属于约克家族。伍德维尔有都铎一样的毛病，床上功夫了得，指挥功底稀烂。本来准备恃强凌弱，结果对方抢先下手，一次突袭就把他俘虏了。然后，伍德维尔就见到了自己未来的女婿。

 

 

这是两人的初次相见，爱德华根本不知道对方有个倾国倾城的女儿。不过，对于伍德维尔年轻时的“壮举”，爱德华早有耳闻，而且有些“义愤填膺”。其实，在骗女人上床这方面，这对翁婿难分伯仲。而且爱德华来者不拒，风评更差，这一点也被写进了《冰与火之歌》，我们后面再聊。爱德华之所以愤愤不平，是因为伍德维尔以平民之身，拥公爵夫人入怀。为了表示轻蔑，在一场火炬照耀下的仪式中，爱德华则当着众人的面对“岳父”大加羞辱，称呼他为“无赖的儿子”，耻笑他卑贱的血统。

 

幸运的是，伍德维尔保住了性命，他很快获释——可能是支付了一笔赎金——成功的避开了维克菲尔德战役之后双方的仇杀。回家没多久，伍德维尔就带着儿子参加陶顿战役。他再一次为王后效力，再一次战败，再一次幸运的活了下来。不知道是被陶顿村前的“血草地”吓坏了，还是眼见王后大势已去，这之后伍德维尔决定收敛一下对红玫瑰的忠诚，至少先保住家人的性命、财产和头衔。

 

 

此时的伊丽莎白·伍德维尔也已经是个寡妇了。1461年2月17日第二次圣奥尔本斯战役，红玫瑰一方大胜，但约翰·格雷却在那天丢了性命，留下2个幼子以及27岁的伊丽莎白。伍德维尔改变效忠对象的决定同样改变了伊丽莎白的命运，这和小说中的情节何其相像。

 

孤儿寡母的日子本就艰难，更要命的是，隔壁的鲍彻家族相中了格雷家的土地。在中世纪的英格兰，处理贵族间的土地纠纷的常规方式是寻求王室裁决。当然对拳头够硬的话直接开干也挺方便，不过在父败夫亡的情况下，这个选项等同于直接白给。于是伊丽莎白找到了王室主管（黑斯廷斯男爵），请求王室介入。当然这事不太好办，谁叫她家属于二流贵族而且站错队了呢。然而，没人想到她体内蕴含着何种力量。

 

 

《群鸦的盛宴》中，詹姆的POV中描述了简妮的容貌：“（她）身材苗条，十五六岁，动作有些笨拙，谈不上优雅。她臀部普通，乳房有苹果大小，一头栗色鬈发，温柔的棕色眼睛让人联想起母鹿。以孩子的标准而言长得挺俊俏，詹姆断定，但绝对不值得赔上一整个王国。”

 

相比于原著中简妮的设定，伊丽莎白要漂亮的多。当年伍德维尔之所以能拥公爵夫人入怀，一个重要的原因他是 “当地最俊俏的人物”，伊丽莎白显然继承了父亲的基因。按照一部1861年出版的玫瑰战争时期的书信集，“（她）皮肤白皙，眼睛黑亮，发色红褐，天庭饱满（这在当时很时髦，不过我老是想到郭德纲），细长而鼻梁坚挺的鼻子末端是一个小球形，与她光洁圆润的下巴相得益彰。” 即便按今天标准她也相当漂亮。

 

 

两人的邂逅发生在“北境战争”期间，大致应当在1464年4月25日的赫奇利沼泽战役至5月15日赫克瑟姆战役之间。这一点与罗柏在征战西境时遇到简妮（泰丽莎）是一致的。只不过，当时爱德华并没有身处一线，而是后方的北安普敦郡的格拉夫顿。

 

按照传说伊丽莎白在一棵橡树下等待自己的儿子，结果"偶遇了"正在打猎的爱德华。如果这个传说是真的话，那么伊丽莎白很可能有高人指点，比如前面所说的黑斯廷斯男爵。当然传说就是传说，大多数情况下历史远没有那么戏剧化。最合理的推论是，伊丽莎白确实得到了黑斯廷斯男爵的帮助，得以面见爱德华并递交自己的请愿。

 

 

可能就在见到伊丽莎白没多久，爱德华提出了一个既出乎意料，又在她意料之中的要求——跟他上床。

 

【待续】

 

参考文献：

[1]《冰与火之歌》 乔治R.R马丁[M].重庆出版社.

[2]《冰与火之歌的世界》 乔治R.R马丁.重庆出版社.

[3] Don Jones. The Plantagenets [M]. William Collins,2013.

[4] 丹•琼斯. 空王冠：玫瑰战争与都铎王朝的崛起[M].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8.

[5] 艾莉森•威尔.玫瑰战争[M].浙江大学出版社，2018.

[6] 罗伯特•巴尔曼•莫厄特.玫瑰战争史1377-1471[M].华文出版社，2020.

[7] 雅各布•阿伯特.玛格丽特王后[M] .华文出版社.2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