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人与现实的把握能力很弱,编排虚构的技俩倒是不差。
非精准投射,勿上升蒸煮;剧本故事走向纯属瞎编乱造,若有雷同或出入,必定是我笔力不精,态度不敬;不论好坏如何,我先磕头滑跪。
不要管我说什么,坚持自我就是王道!
这是一个学paro,校园背景平行故事。
我怕写不懂!努力了,但是能力有限,梗也没有用完……
还有追求表现而乱用标点的行为,好孩子不要学我。
错过的就补回去,失去的就找回来。
我在夏天出生,我喜欢夏天。
正文约2.7k,祝阅读愉快。
为你们献上甜蜜与花束,以及最美好的祝愿。
吕一打开一瓶盐汽水;冰过的塑料瓶挂着水珠,不用力握紧的话就会打滑。拧瓶盖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一些事情。
何阳青青是在一个秋季转学来的。年级一共四个班,她进的是编号最末的那个,教室在走廊的最里面,离楼梯很远很远。
一些该走的流程,自然免不掉,转学的同伴们站成一条横线,挨个自我介绍。第二个轮到何阳青青:也是从北京来的,也是湖北人;没什么擅长的科目,但在以前的班里人缘还不错。
老师说,新同学初来乍到,还是得对接照应一下好,视线在班里扫了一轮,没有人举手,于是班长副班长顶上。分去对接何阳青青的恰好就是吕一。
那时何阳青青还留着很乖巧的齐短发,露出一边耳朵,抱了刚领的大堆课本,打招呼显得有点怯,讲话也是客客气气的:副班长好,我叫何阳青青,今后也麻烦多照顾。
吕一伸过手,替她拿了一半的书,说:没什么,今后就是同学了,管我叫什么都行;班里的同学爱叫我口口一,你也可以这么叫我。
回过神来,关系已经粘成一块,蜜糖般纠缠不清。深冬最冷的时期,气温低到零下好几,羽绒和秋裤全穿上,还想再加件大衣。十二月底,圣诞和元旦都是一起过的,约会也是在外面才好玩。
何阳青青将厚围巾堆得快要看不到脸,搓着手,站在对面人行道等吕一。节日的人比平时更多,肩膀挨着肩膀仿佛一大片乌云;不过也许是何阳青青的视力好得过了头,一眼就能从拥挤的行人堆里找出吕一。然后何阳青青会穿过斑马线,出现在吕一的面前,说是想要牵手就过来了。
——其实电影院在路的另一端。所以她们还得手牵着手,再过一次马路。
你好幼稚啊,还是小孩子吗。在那里等我不就好了?
我本来就是小孩啊。何阳青青理直气壮,说话的时候齿间冒白气。小孩子要牵着手,才不会走丢。
吕一分一半耳机,何阳青青分一半围巾。两个人贴在一起,何阳青青说,你的歌单好奇怪,前言不搭后语的。但歌词唱到月亮和星星的时候,她突然就笑起来。
你知道吗,何阳青青说,我们回宿舍的那条路,沿着河走过去,不是有个斜坡么。一直走,走到最高的地方,能看到整个河岸。等到夏天到了,我们可以去河边找北冕星座。
好啊。
吕一开始用指腹描摹何阳青青隆起的掌骨。
夏末的夜晚,一个人在公路边弹尤克里里,是可以弹到哭的。很安静,空气干净又透点凉,世界剩下我和路灯和斑马线,然后别的就没有了。
那下次我陪你吧。多晚都可以,叫我就行,两个人就不孤单了,一起吵闹也不会显得很奇怪。
何阳青青实在是太瘦了。全是骨头,拥抱的时候硬邦邦的,隔着衣服都还是硌得慌。
但是体温很高,热得发烫,算是个优点。
季节更替,温度指数总是不稳。但状况并未持续太久,自太平洋来的热风推走西伯利亚的寒冷气流,这年的春天来的尤其快,未到四月便穿得只剩两三件。
也许是提前透支了夏天,所以真正的夏季到来时, 先是吵了一架,别别扭扭地过完了六月和七月的生日,然后置气,谁也不跟谁说话了。
某天放学傍晚下暴雨,偶有的雷鸣令吕一几乎是出门就皱眉。接着她就看到何阳青青在校门马路的对面,没带伞,淋得浑身湿透;何阳青青将外套脱下来,湿漉漉的黑色短袖黏在她的皮肤上面。视线交汇的那瞬,吕一还没来得及开口,何阳青青立刻拧过头,把外套往包里一扔,骑上自行车就走了。
吕一干脆也不撑什么伞了,两下就将折叠伞收起来,动作很大,防水布上的水花溅得到处都是。她咬着牙冲上回宿舍要经过的那个斜坡,一口气跑回去。
她和高年级的前辈住同个宿舍。前辈到晚上才回来,旁边还跟着吕一的同班同学。
口口一,怎么啦,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我买了咖啡,你要不要喝?
说完就将铝罐递过来。
同学回自己房间,出去的时候顺道带上了门。前辈搬了张椅子坐下。
年轻人嘛,有什么事吵两句不就好了?有时候就是你哄哄我,我哄哄你,不好开口的话就写封信去。信纸我可以给你。
那罐黑咖啡,吕一留到了暑假,才把它喝掉。
在某个炎热的周末,一个人挤在人群里面,胡乱逛完公园,又去了博览会;原本还有一场电影,两点半的,但时钟已经指到下午三时十五分,去也看不全了。
她坐到路边的长椅上,扳开铝环,仰起头一直灌到胃里。
咖啡很快喝完了。
可惜没有味道。夏天还是太热了。
何阳青青转来有一年了。新学期开始没多久,她在省级的摄影比赛里拿了奖。一等奖,只有一个名额,奖金五千元。吕一并不算很惊讶,她知道何阳青青喜欢拍照。升旗仪式时主持人念到何阳青青的名字,吕一就低下头去,看脚边有点泛黄的草叶。
虽然没有任何缘由或根据,总觉得,只要抬头就一定会和留长了头发的何阳青青撞上视线。很难说这是否算一种默契,当中掺杂的感情也讲不清。用一句话来概括,不多不少刚好四个字,就可以将如今的氛围形容得分毫不差。
尴尬极了。真的。没有什么能比现在更糟了。
何阳青青的同桌站在吕一的旁边。她好像想要说点什么,手犹犹豫豫地伸出又收回。吕一摇了摇头:对不起,小树。谢谢你的担心,但我不想让她更为难。求你了。
小树是没有再问了,但放学那会,经常进出吕一宿舍找前辈的那位同班同学,直接拉住准备回去的自家副班长:
口口一呀,跟你说个事。班上的同学都很担心,你们两个性格都那么好,大家也不想你们闹矛盾弄得这样僵。是吧,即使不像以前那么好了……也总得碰上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是这样。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不适合就是不适合,谈不拢,之后又能怎样?她过得开心就好,除此以外就没有什么期待了。
唉。我想你应该没有去看作品展。原本会放在学校宣传栏,她跟老师说还是不了,就没放。于是我和班长商量,打算放学一起绕道去看摄影展览,结果最后去的总共有十几个人,就上两天的事。就是说啊,确实挺好的,她值得一等奖。那个,哎,你真的不想知道吗?
好吧,你很想让我知道。那么她拍了什么?——说这话时吕一发现自己的唇有点颤。
拍了好多呢。投稿过去的是组图,十来二十张。什么都有,蓝天,白云,星星,月亮,消防栓,花,灯塔,河岸。还有你。
我?
不如说,全是你。最大的那张主题图就是你啊,那天小树其实想跟你说的,但不知道怎么开口。你看,我还拍了照……欸、别跑啊,你包没拿!
还有何阳青青她现在不在宿舍,被老师叫去洗游泳池了!
……啊不见了。
吕一莽莽撞撞地跑到宿舍,前辈刚从浴室出来,拿着手机像是刚接了电话。
口口一,这么急?先喘口气,别呛着了。
她又转了转眼珠,唇角有了些隐约的笑意。
找不到人?还是说,你总算是要用我的信纸了?
吕一扶着门框,指手上的手机:借用一下,马上就还你。
前辈笑吟吟地拿起手机解锁,递过去:随便用,话费管够。你记得号码么?
吕一心想那都背多少遍了,闭着眼睛都能打出来。就是不知道那人会不会心狠到连手机号码都换掉。
一串号码输进去,备注跳出来。吕一差点膝一软跪到地上。电话几乎是瞬间就接通了,何阳青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
叶底的蝉正吱吱呀呀地叫。叫声打断人思绪。
何阳青青将抢去的盐汽水还给吕一。吕一接过来,咕咚咕咚喝掉剩下的半瓶;就在她用手背抹掉嘴角的水渍时,何阳青青问她: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吕一差点就要白何阳青青一眼。
这还用说吗,你不都知道了。
我不知道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好吧,好吧。我投降,我认输。你就这么想听吗?
对啊,你说嘛。
吕一停下脚步,很认真地对何阳青青说:
从第一次见到你的那刻起,我想我应该就是喜欢了。你不许笑话我。
她原本以为她会笑的,可是她没有。
手沉默地牵到一起去,温热的掌心有些发汗。夏季理所当然带点燥热与黏腻,但谁都没有说话。
一架白色的飞机从高空驶过,细长的航迹云将蓝天划开,一半在这边,一半在那边,和画着斑马线的马路差不多。情绪就如树荫底下细碎的光影,又像是繁星闪烁。
喉咙发干,眼眶却湿润,矛盾得像是你与我之间的距离,靠近到不愿再放开。
夏季结束又开始。
完。
梦与未来在夏天。
我是由航迹云和斑马线构成的。
想要写点什么,但是没法将喜欢写在纸上,于是撕掉了又重头来过;为什么要用蓝色的墨水呢,因为你说过喜欢天空的颜色;这封信没有寄出去,被我放在抽屉里面,作为一块情绪留在我的记忆中。信封里面全都是我的自言自语。这就是我现在所有的心情。
最后,愿未来一切安好。
看上去像两只但实际上是一只,
从极地来到温暖地带的,
海边的豹与河里的獭
2022.04.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