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逃避的孤独的宿命,梦幻而美丽— 清塚信也专访

发布时间 :2023-11-26

​​无法逃避的孤独的宿命,梦幻而美丽


 

助力的创造者


 

现已成为绝对表现者的羽生结弦,然而从竞技时代开始就这样评价他的是钢琴家,作曲编曲家清塚信也先生。通过对《春天,来吧》的编曲,清塚亲眼见证了,羽生对于乐曲所怀揣着的深刻哲学意义。他正帮助着羽生实现这一深义。


 

问:清塚先生从2018年的Faoi《春天,来吧》开始,就开始和羽生合作表演。当时,您是怎样看待羽生结弦这样一名运动员?


 

清塚: 是完美的人吧。虽然如何定义完美是很难的,不过表现本身是有(特定)系统的。如果用音乐来举例说明的话,有无错弹,以及是否按照自己理想来演奏等,这些都表现了系统性。花滑也是,它有着既定内容。比如一边考虑体力的平衡等,还必须按照自己所计划来表现。对于“系统方面的完美性“的表现能力方面来讲,纵观整个人类历史,羽生是其中非常稀少地,能向我们展现他的完成性作品的。


 

音乐家也是如此,这类人有着喜欢所有事物都完美达成的倾向。会稍有一些神经质,某种意义上来说会难以接近。当有人会想:羽生是否也是这样的呢,事实上他完全不会给人这种感受。他是明快的,温柔的。他会经常注意,不给对方不安之感。比如对方会如何领会自己(羽生),我想他比谁都理解这些。即使羽生可能没有这样的预计,但是他果然还是厉害啊,在和他一起合作节目的时候,他也会考虑着拉近和对方的距离感吧。(原话是,和他一起制作节目时候,距离感就为负了)。现在回想起来,包含这些他呈现的都是完美的啊。


 

在表现方面也是细致精密,他是那种把感性平衡都融入的花滑运动员。


 

清塚:感性用语言来描述其实很难的,在制作节目当中我很多次窥见了羽生的敏锐的平衡感,即便他只是用了一句话,就好像念诗一般。时而文学性,时而描写性,时而又非常具体性。如果用小提琴来比喻的话,它就像有了颤音点缀一般“。“当回首时,就如同有着全新世界一般”,他叙述着幻想般的内容,他是一位书写美丽篇章的人。


 

通过表演,诉说着自己在残酷世界的生存方式


 

问:接着,就是你们一起制作的北京奥运短节目《引子和回旋随想曲》,还有表演赛上的《春天,来吧》。


 

清塚:没有必要这样说,北奥结束后,羽生给我发了“很抱歉”的信息。《春天,来吧》,各种意义上来说,则是传达出了羽生所倾注的思绪。“通过表演,诉述着自己” ——他传达出在严酷世界生存的想法,我内心感觉被揪了一下。


 

但我个人觉得羽生的表现已经有着竞技以外的部分了。我真心感受就是,他有着艺术家的部分,或者说他显现了远离分数这一概念。在他发表转职宣言后,他和我说了:必须把它(引旋)完成。我想在羽生内心里,对于当初我们一起做出的引旋,他想以美丽的形式来呈现。


 

问:以前清塚先生曾经说过,在钢琴比赛中,收到的评价是:比起让人沉醉美丽的音色中,需要磨练技术“。这次羽生先生在回顾竞技时代的时候也这样说过,”如果没有取胜,我就不会记住“。


 

清塚:最近,我经常在做这样的事。比如深夜中和羽生打电视电话,当意识到已经聊了2个小时。虽说应该是和工作相关,后来才意识到我们一直在说。虽是我个人感觉,羽生尝试表达的世界观是非常哲学性的。和乐曲有着共通的部分,但在滑冰中并不存在语言。即便两者可以联想的地方,但不能一一表达出来。比起用言语表述,能赋予强烈信息性就是艺术了。羽生的节目所富含的哲学是深刻的,多面的,他为了表现这些,花了很多功夫。


 

是竞技者,也是表现者吧。


 

清塚:从和他认识时候我就感受到,我最尊敬他这一点。我曾经和身为棒球选手的朋友聊过,我发现艺术家和运动员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这点很有趣。运动员们会一直使用“胜负”这类词,艺术家则不太使用。只是把自己内心的东西做出来的话,那并不是事关胜负。虽然有着唱片卖了几张的数值指标,但没有分数这一概念。羽生一直在与此打交道。虽然他对分数有着执着,但他并没有赋予价值。我觉得实际情况会不会是更接近于,这个表现是必须胜利才能传达出去的呢。我好想问一下Yuzu酱啊。


 

正是现在,才能展现的,更加完成版的《引旋》


 

问:转职后,您和羽生的关系是否有所变化。


 

清塚: 周围并没有这么称呼我,不知不觉地他开始称呼我为清酱。可能是因为转职业后,他觉得我们都是用同样的视线来做事的人吧。


 

问:您怎么看待东蛋的GIFT演出。


 

《引旋》是包含6分钟练习,或许是有一种要把“北奥的东西去拿回来”一般的感觉。但是我却看到不一样的了,除去竞技比赛中没有完成的部分以外,他更想表现的是,正是现在才能展现的“更加完成的版本”吧。


 

像这样地逼迫着自己,也是无法从孤独的宿命中逃离。因为他到达了无人能及的地方,在无人所在的地方必须要努力。


 

问:他这份强大是从哪里而生的呢。


 

清塚:这正是孤独的真身吧,他由此而生存着,他只能如此。这份宿命的地方是非常梦幻般的,美丽的,和羽生的孤高相关联。羽生的表演中经常有着神秘的地方,渗透出他的生存方式。他是那种痛苦时并不说痛苦的人,反而他却是用明朗的笑容来回馈。他会不会一直这样直至燃尽自己,作为友人的我多次问他:没关系吗?,但是他像是回答:我知道啦,一般嘿嘿嘿笑脸回应着我。


 

看到他这样,我觉得我有半吊子想法的话,恐怕也是做不成的吧。正是他如此搏命,在如此艰难已至的世界中,我想和他一起战斗。我要帮助Yuzu酱,把他所想表现的世界具象化,为此我已经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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