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宝贝女儿也到了逐步认知世界的年龄，从幼儿园回来会问：“我们家算有钱的吗？”“爸爸妈妈做的是很了不起的工作吗？”“我是长得很漂亮的小女孩吗？”
左然告诉她：“宝贝只要看着自己就好。所有一生下来就无法选择的事情，比如出身、家世、父母的状况，都不可以拿去炫耀也不可以被嘲笑，所以比较是没有意义的。”

生活得快不快乐？愿望可不可以得到满足？爸爸妈妈对宝贝好不好？
这些更具体的标准，答案不言而喻。

小姑娘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是雨后初晴的天空，被裁剪成月牙形状：“我长得漂不漂亮也是，只要爸爸妈妈喜欢就好了，不需要和别人比，对不对？”
左然从你那里得到关于“漂亮”的具象化标准，在孩子棉花糖一样蓬勃的小脸上印证。不觉得神奇吗？她好像小时候的你，也好像小时候的左然，可她又是一个活蹦乱跳的新个体。
捏捏孩子的脸颊，触摸到一个柔软的未来，和彼此过去的一部分。
“爸爸当然觉得宝贝好看，但这种好看甚至和长相无关。”

你发现宝贝很失落，啃着铅笔在数字本上重重地描红，像只不工整的小圆规。
你推推左然，悄声问：“你惹她了？”
“是。”左然坦坦荡荡落下一个字。
你笑出声来：“你也会有哄不了孩子的时候啊？”
左然委屈地摸摸鼻子：“我总不能骗她吧？”
“你到底怎么惹她的？”
“囡囡问我：‘我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女孩子吗？爸爸也这么觉得吗？’”
你笑着摇头，“小妞也学会臭美了。”嘟囔一句又忍不住轻轻捶左然：“你不会因为她问这一句上纲上线说她了吧？”
“我没有！”可疑的红云铺开在他眼下，左然的目光变得闪烁又羞怯：“我跟她说：‘爸爸觉得是妈妈。’”

“别以为把‘10’分开写就可以一个数字占两个格子。”你悄无声息地坐到小丫头身后，偷工减料的小家伙也不害怕，顺势往你怀里一倒。
你抱住她轻声数落：“你爸爸做事可是一板一眼绝对不会敷衍的，不知道你这小聪明跟谁学的。”
那只能是跟你。小丫头看着你。
心虚地清咳一声，挡住左然探究的目光，你把作业围在臂弯里，笔往小丫头手里塞：“趁爸爸没发现赶快补好。”
鼻尖与鼻尖相碰，流露出一个同案犯心意相通的笑。小丫头每一次寻常的呼吸都能嗅到你身上清浅的香气，像坐在花间月下摇动的小船里，温馨又梦幻。
有了比补好功课更重要的事——
小丫头撒着娇搂住你的脖子，清甜的吻响亮地落在你脸畔：“囡囡觉得爸爸说得对。”

左然 [看书]超话创作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