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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泽言——！！”
“嘿嘿……李泽言李泽言李——泽——言——！！”
“……别乱动。”

李泽言接到电话，来把醉鬼接回家，本想着你今天难得听话，居然乖乖站在原地配合他，等他帮你把围巾围好……结果还没到停车场就原形毕露，十五分钟的路程里，据不完全统计，已经喊了二十多次李泽言。
Vodka后劲大，你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只觉得有点微醺，等他接到你，已经开始晃晃悠悠了。气温骤降，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雪，你的脸颊发烫，有意无意蹭在他脖颈上，于是他也跟着弯了弯嘴角，没有戳穿你自以为天衣无缝，偷偷落在他耳边的吻……

“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想喊喊你嘛……”
“哎呦……可恶！！”

因为乱动，被某人拍了一下屁股。

“再乱动，就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嘿嘿，你才不会呢！！”

他看见你眼中闪过的得意和狡黠，故意看着他的眼睛，说出一字一句：

“我。赌。你。舍。不。得。”

李泽言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像是某种妥协， “……那就乖一点。”
“好哦。”

风里已经有快要降雪的寒意，一时间陷入沉默。你忙活了三个月的项目，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自我安慰，早已经做到他说的“尽其在我”，但真赶上了努力没胜过资本的时候，还是觉得难过……

他当然知道你在逞强，但仍然不愿戳穿你的倔强，直到你先开了口，说了一些听起来似乎没有关联的，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李泽言，其实今天竞标失败了那会儿，大家在喝酒k歌解压，我却总是想起你。”
“想起什么？”

“唔……想起很多，”你吸吸鼻子，努力克制鼻酸的感觉。
“想到，你当年一个人创业的时候，是不是也遇到过很多不公平的事？是不是也吃过闭门羹，做了好多不被看好的事……”
“是不是一个人，偷偷吃了好多苦，才让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是那么好的样子？”

他把你放下来，垂下眸子，没有说话，只是帮你拢了拢围巾。

你将额头抵在他心口，眼泪落在地上，留下两块不规则的水渍。

“但是，我不是你。”
“明明我有你陪我，你明明…也陪我熬了很久的夜……”
“我总觉得，我有时候确实太笨，也许从一开始，李泽言就需要更好的选择。”

他摸了摸你的头发，一粒雪落下来，就像那个他绕了很远的路，才把你接回自己老家过春节的冬天……

他忘了告诉你，你不知道的是，他也走了很远很远的路，才绕回到你身边。

昏黄的路灯下，初雪一片片降临，他抱住你，距离近到，每说一个字，你都能听见他心跳的声音。

“但是，我不需要更好的选择。”
“……李泽言需要你。”

他还记得你们在一起那天，你发了条朋友圈，配文是：「冬天是属于你的季节。」
你神神秘秘跟他说，在一起的这天是初雪，好兆头，你偷偷跟古镇的老先生问过，老先生说，这叫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

你回到酒店，虽然醉意退了不少，但酒店供暖充足，钻到被窝里就昏昏欲睡。
虽然竞标失败，但似乎习惯性跟他一起复盘工作中的事。

“说到这个，那天还蛮奇怪的……”
“哪天？”
“就是你来接我，给我带小笼包那天，哈欠……也不知道那天那只陪我发宣传单的娃娃熊是谁，我在办公室问了一圈，都没找到人……”
“然后呢？”
“然后…嗯，嘿嘿，然后你就来了嘛……哈欠……”

他看着你困得睁不开眼还要聊天，有些哭笑不得。

“你该睡了。”
“嘿嘿，好哦～那你说，那个人偶熊是谁啊……我后来想给他纪念品都找不着人，从天而降一样，白白陪我加班到九点，也不打声招呼…………”
“哪有这么笨笨的人……”
……

后来，你睡着了，也没听到后面的话，只记得那天李泽言来得很匆忙，匆忙到风吹乱他的头发，额头上渗出薄薄一层汗。
明明是最注重细节的人，没有戴帽子，发梢却被压弯了，翘起一角，总算被你逮到挖苦的机会，还笑他来着……

他凑过来，在你眉心落下一个吻，弯了弯嘴角，如果你没睡着，就会发现，他摸你头发的动作，和那个大人偶熊一样。
他的声音很轻，又像是自言自语，窗外正在降雪，他伸出手，勾住你的指尖：

“不知道，大概是……”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