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廉租房更乡一点的就是民房文学，这个时日连钟点房也要二十五块一小时了，但他们俩住的民房半年只要两千五，有个光秃秃的院，屋顶夏天能睡人，带张凉席和蚊帐上去就行。

穷的时候很煎熬，煎熬的是付不起明天的生活，但两千五百块已经一手交清，再怎么样接下来六个月都有这房子遮身，而且是不赖的房子，虽然是民房，但是也不差什么，就是走两公里也买不到套。

买套都是出门干活的时候顺便带回来，什么活几乎都干，体力活不费脑子，但是两个人一块儿都干的话没人有力气顾家，所以长一点的工会分开干，这样回家能剩一个有力气做饭的，吃总要吃好点。

狗摊开手给他看新茧子，他很习惯地伸手过来搓一搓，意思是知道了，然后问他明天想吃什么？其实精力和体力上是cover得来的，好好睡一觉就能恢复，但吃总要吃好点，好好睡一觉前狗爱吃点脐橙……

一年里休息的时候是夏天，也只是白天休息，晚上会去夜市做事，那要熬夜，人流散完干到快天亮，两个人聚头在矮桌上把早饭吃了再回家，睡过最热的时候，舒服地冒了一点汗，然后吹着风扇接吻、伸进内裤里摸够了就起床。

比起夏天冬天的时候感情会更好，夏天热，不爱粘着睡，冬天冷，一进被窝就是搂一块，明明熟得不能再熟了，但妹搂着他的腰被他夹着腿，躺一躺还是不由自主有点轻飘飘的感觉，把头抬起来看他的脸。

看过就趴回去了，也讲不出什么感想，就是暖和，毯子被子枕头睡衣都是春天夏天秋天赚回来的，交完房租吃饭，吃饱饭就出去做事，夜市偶尔空一天，俩人就去另一头的批发市场乱逛，不应季的毯子和睡衣比冬天买便宜三分之一，照样暖和。

冬天一早一晚卖吃的，挺好赚但是累，一见面就是搭手干活，凌晨就起来装豆浆，卖完早餐回家就继续串串，一冬天午饭都是包子，早饭是关东煮串串里下两把挂面，晚饭是洗完澡躺进被窝里找对方亲个嘴再睡。

摊一直摆到除夕，最后一晚上剩的串送给旁边摊主的小孩了，换了人家送的一袋子煮花生烤栗子和俩玉米，拿回家当磕，躺在一起边看电影边吃，看一半澳门新葡京又跳出来了，再露骨的广告看也看腻了，他俩面不改色，不过也确实到了摸大腿的时间。

搬了一冬天的保温箱，妹胳膊肌肉进展不错，他捏在手里抓了一把，说用力我看看，妹就绷紧胳膊，给他看隆起来的二头肌，他说挺好，然后顺着背摸到底下去，又补一句，说大腿怎么一点不长——

大腿全长他身上去了，俩人又吃脐橙，冬天吃脐橙的好处有清热、降火、化痰、止咳、祛燥、生津、很爽……总之妹撑着他大腿，没穿那身好厚的睡衣也是滚烫的，一捏捏不动，抓起来像石头，佐证吃得好是很重要的。

过年也没什么节目，狗下床去洗脸，开热水接了一大桶，浴室里热气蒸腾，正好洗澡，一起洗省水又省电，这么划算一定要省，洗完再兑点热水泡脚，塞进被窝里的时候暖和得几乎有点搂不住。

搂不住把睡衣脱了再搂也行，妹还可以伸进背心里摸他扔子解闷，问他明天吃什么？吃总要吃点好的，他俩有个饼干盒做饭钱匣子，按时往里投，吃饭往外拿，到年底剩多剩少，都是一顿年夜饭。

剩多少？他点头，说挺多的，明天睡醒买菜去，然后抓住妹伸在他背心里的手往下放，抽屉里还有个饼干盒，散着放套子，想起来就补充，但时有入不敷出，他伸手掏，就掏出来一个，妹觉得好笑所以看他，他不觉得好笑，但是随机应变，说没关系，我可以忍。

——好吧！这下有人觉得不好笑了……(不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