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写玉梦本就是同党，掺杂着仰慕与惺惺相惜的感情，顾晓梦一直把李宁玉当目标和理想为之奋斗。

裘庄后追逐了许久的人忽然消逝，她蓦地就不知去向。

直到她再次翻看曾借来的李宁玉的书，当时她朝人讨要，李宁玉眼底似有笑意，只说书带回了家，明天再给她。
借到之后，顾晓梦用手指一遍遍描摹扉页李宁玉提下的名字，一直没时间加上一分私心，所以没能看完，如今闲暇下来，终于能接着读下去。
可惜总是睹物思人，看不了几页，就匆匆丢下书给自己找别的借口忙碌。

渐渐的，那本书就被束之高阁，后来顾晓梦算是继承了李宁玉的一切，包括她天才的光环，但她依然觉得自己够不上和李宁玉相提并论。
赢来胜利后她搬家至北平，收拾行李时看到了书，也许是一切都尘埃落定，顾晓梦这次总算捧着一颗千锤百炼的心耐心往下看，书还是那本书，没什么新意。

只是这次她终于翻到了尾页。

时间长了，纸张泛黄变脆，墨迹有些暗淡，那是李宁玉的笔迹。

顾晓梦捏着那薄薄的一张纸，想笑，笑起来却像在哭。
泪眼朦胧中，仿佛看见了多年前李宁玉嘴角勾着浅笑，在昏黄的台灯下，脊背挺直，眉目却低垂，钢笔笔尖在纸上摩擦出轻响。

李宁玉写——
「程婴杵臼，月照西乡，吾与足下分任之。」

原来当年遥望的那轮皎月一早就承认了她能并肩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