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机以前，check In的机场工作人员提醒我：“您可以选择右边靠窗的位置，有机会观赏落日。”

飞机起飞后，我在气流的颠簸中晃悠着睡着了。空姐过来提示用餐的时候，窗外是极亮的天光。我从窗口向下望去，发现我们身处于云海之上，云潮的尽头处，是一望无际的赤霞橘光。

远处的光似乎离我们很近，但随着飞机的前行，掠过那片看起来离橘色光亮不过咫尺之遥的云彩时，你会发现飞机与天边的距离仍然十分遥远。我们仿佛一直在追着落日向前跑。

半梦半醒间，我回忆起过去看过的一个视频。一个博主说：人类从1974年开始就向宇宙发送无线电信号，企图让宇宙中其他的生命体知道，我们在这里。迄今为止，这些信号在银河系中传播了200光年的距离——200光年，一个对于人类而言极其遥远的距离。但如果真正存在外星人，而他们距离我们80光年远，你知道他们会看到什么吗？

此时的人类，第二次世界大战还未结束；如果他们距离我们6500万光年，恐龙还主宰着大地；如果他们距离我们46亿光年远，太阳系甚至尚未形成。46亿光年听起来也许是个疯狂的距离，但宇宙的直径本身就有930亿光年，也就是说，如果宇宙中某处存在智慧生命，于他们而言，地球甚至还没有形成。

《三体》中的丁仪在研究后期曾经得出过这样一种结论，他认为于人类而言可触及的最快的速度，即光速，可能已经被人为地修改过，整个宇宙的文明都在某种黑暗打击之下。因为“光速在宇宙的尺度来说，太慢了，慢得不正常。”如果将宇宙拟人化，从大脑发出指令，到身体接受信息开始行动，这之间可能需要几十亿年、甚至几百亿年的时间。

从人类伸出手触碰光的那一刻，似乎已经离光的源头极尽遥远。有些文明，从诞生至毁灭都触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