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4日,小凤雅家人诉陈岚名誉侵权案在上海市闵行区人民法院开庭审理。陈岚在庭上侃侃而谈,说自己作为被告,感到光荣,因为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而是在为中国儿童这群弱势群体而战。
看起来非常神圣,她这样的表述在我意料之中。我现在可以下这样的一个判断:在中国,做公益的有两拨人,一拨是心地善良的好人,一拨是坏到骨髓的恶人,而且还挺能狡辩,并自我神化。陈岚显然不是前者。中国公益圈聚集着最好和最坏的人,以致于我常常和朋友哀叹:连最坏的人都去公益了。现在,我说说陈岚吧。坦白说,在去年小凤雅事件出来以前,我并不认识一个在微博上呼风唤雨的“作家陈岚”。事实上,从严格意义的作家角度来说,她也称不上,但现在这个年代,连狗都出书了,所以我也不好评价她。我关注到陈岚是因为小凤雅事件中,她表现最积极、最活跃,并且和大树公益平台、和微博“小希望之家”互动密切,在小风雅事件中,他们积极打配合。陈岚究竟是一个怎样人?一开始,我看她时常出现在电视上,为弱者、为弱势群体、为狗,声泪俱下并滔滔不绝地辩护着,我产生好感,我感觉她是个正义的人。小凤雅事件出现后不久,我于2018年6月前往上海和她面对面采访,并对她外围的亲密圈,以及过去曾和她亲密但后来撕裂了的群体,进行大量走访和接触。至此,一个更为真实的陈岚出现在我面前。
01、真实的陈岚 陈岚今年44岁,老家江苏省泰州市姜堰区人,父亲是陈祝生,退休前是泰州市台办主任。这么说吧,陈岚本身的家庭经济还行,官家出身,父亲退休前还个处级干部。此外,陈岚的父亲是开酒厂的,她父亲之前是泰州郎君酒业有限公司的法人。
后来,公司转让,大v陈岚还在自己微博中发布了转让公告。最后,这家公司转给了一个叫杨捷锋的人,杨捷锋是郎君酒业的法人,占股60%,陈岚占股40%。
杨捷锋是什么人?大家上天眼查询就发现,他是上海大树公益服务支持中心的法人。
而大树公益的官方微博是“小希望之家”,小凤雅事件中,那个穷尽手法,和陈岚互@,不断造谣、抹黑、扭曲小凤雅家人的微博。但新闻反转后,又陆续删除相关微博。小凤雅家人处于最艰难的时刻,这帮人“尽心尽力”地在其伤疤上撒盐,我无法想象这是一帮坏到什么程度的人,而且这种坏,还以爱为名不断包装和拔高自我——提升到为中国儿童争取权益的高度。小凤雅事件反转后,“小希望之家”——这个大树公益的官方微博,赶紧更名为正儿八经的“上海大树公益服务支持中心”并发表了声明:此前言论和大树公益无关。洗得真白啊!但事实上,当时你扫描“小希望之家”的二维码进去的时候,页面很自然跳到上海大树公益服务支持中心的官方微博。大树公益法人杨捷锋,同时是接手陈岚父亲酒业公司的法人,在陈岚《小希望》一书中,陈岚的几个孩子都称他为舅舅。陈岚曾告诉我,杨捷锋是他多年的好友,也是亲密的合作伙伴关系。
02、以爱为名对弱者施害 “小希望之家”的名字,究竟怎么来?百度一下就会明白,前些年,有一起“天津无肛女婴”事件,当时,这个事件的主角是陈岚,那个女婴被陈岚起了个化名,叫“小希望”。当时是这么一回事:天津有个家庭生了个女孩,没肛门,经抢救后,医院认为没救了,就建议孩子送到一个机构去,平静走完余生。陈岚知道后,急忙从江西冲过去,且冒充这个孩子的母亲,从机构把孩子抢走。与此同时,她一路上给这个孩子喂奶,送到北京的医院进行抢救,最终,这个孩子还是救不了。当时的舆论手法和小凤雅遭遇差不多,基本论调就是造谣那家人“重男轻女”,说那家人对这个无肛女婴“见死不救”。甚至还有造谣说女婴的大伯和女婴的母亲有染,这就像当时舆论上造谣小凤雅的爷爷和儿媳有染一样,一个套路。
不一样的是,没说天津无肛女婴家里穷,因为那个女孩在生前其实已经得到最好治疗,治疗机构是天津市儿童医院,人家也不缺钱,只是医术回天乏力罢了,家人只想让孩子平静走完余生,不想再打扰她了,毕竟救不了了。当时还在哺乳期的陈岚,抢到孩子后,立马给孩子喂奶,据陈岚当时在博客纪实上描述抢救孩子的经过时称,她给孩子喂了3个小时的奶。这引发舆论反弹,曾在电视上扮演“护士”的陈岚也因此被骂,因为那个孩子没有肛门,给她喂那么多东西,无疑加速了孩子的死亡。陈岚后来改口说,只喂几滴,乳头就抹下孩子的嘴唇。说到“陈护士”啊,开始人们以为是陈岚是学医的,因为她在一档电视节目中讲述自己作为护士的经历。但事实上,她真不是,她毕业于南京理工大学,也不是学医的。“护士”只是她临时扮演的角色。陈岚毕业后,曾在泰州电视台、扬州电视台做过记者,善于表演。大家百度搜一下,特别看演说家的节目,演讲的时候,她一说啊,泪水哗啦啦地说来就来的那种。做过记者,上过节目,知道传播点在哪里,所以在舆论的掌控上,她有一手。而传播领域,对广大粉丝来说,根本分不清哪些真、哪些假。陈岚在互联网上也因此呼风唤雨。但在我看来,她非常残忍。一个精于传播,懂得操控舆情的人,面对一个来自河南农村的弱小家庭,而且人家已身处绝境了,没有话语权,你在网上道听途说、闭门造车后,凭自己想象,利用自己大v的身份对一个已经非常艰难的家庭,进行舆论上持续不断的围剿和攻击,爱在哪里?于心何忍?事后,陈岚为此道歉,但面对我采访时,她改口说:“不是为事实道歉,是为言辞道歉。”
如今站在法庭上,她再次将自己的造谣憋得一干二净,说相关言论是“听了现场志愿者和爱心妈妈说的”。似乎所有这一切都和她无关,包括提前发布说“小凤雅死了”,也说成是“因为小风雅的家人自己放出风声来的”。大家看看,撇得一干二净,作为曾经的记者,她知道如何规避风险,在微博中,她多次用“疑似”等词语为自己“减负”。我当时很好奇:人家小孩生病了,人家家长没有自主权?你让一帮人去左右人家家长作出抉择?你哪来的权利?谁给你的?我至今都感觉小风雅的家人太善良了,河南农村人太好欺负了,“陈岚们”这些所谓的爱心人士,你们跑到我家乡去试试看?莫名的优越感,是陈岚给我的最大印象。她认为她做了神圣的事,认为在做非常有意义的事,因为她在替那些没有能力做出选择的孩子做选择。但有什么证据证明:你陈岚就比人家的父母更爱那些孩子呢?公共领域中,父母“重男轻女”、“非常恶毒”,“给孩子绝食”、“拒绝给孩子治疗”等,是陈岚惯用的抹黑弱者的手法,不信大家可以百度另一起发生在云南的案例,掀起舆论风暴的主角,正是无脑粉丝们执意追随的圣母——陈岚。通过舆论宣传,陈岚似乎非常有爱心、非常注重男女平等。但事实上,据我和陈岚曾经的得力助手联系,对方证实:陈岚平时在机构里不关心孩子,一个人蔫着玩手机,只在有记者来采访时,她才主动抱抱孩子,亲亲孩子,表现得很有爱心的样子。蔫着的陈岚,一旦到表演的舞台就侃侃而谈,声泪俱下。据陈岚的好友告诉我,陈岚的几个小孩,都是女孩,其中一个在美国读书,平时汇款等工作,由她的助理白梦雪进行。在她朋友眼中,陈岚是否“轻女”不说,但非常“重男”,因为在公益机构时,一次和理事的吵架中,陈岚大骂对方的一个理由是:你惹我生气,导致孩子流产——那还是一个男孩呢。“那还是一个男孩呢!”据陈岚的朋友讲,陈岚曾多次反复这话。“大音”曾是陈岚招进她机构的一个工作人员,在我面前,陈岚这样形容“大音”:“大音是个奇丑无比的人!长得非常丑,尽管进了我们机构一段时间了,但还是农民工的打扮和气质。”陈岚还强调,“大音是一个来自江西非常农村、非常贫穷的农民工!”向我介绍这些情况时,陈岚脸上充满鄙夷,这种鄙夷,在我印象中,至今都久久挥之不去。我听后,非常震惊:这就是我们所认识的“圣母”陈岚吗?后来,我把我了解到的真实,情况刊发在了南风窗杂志社上,《被起诉的大V陈岚,是天使还是魔鬼?》,详情大家都可以百度或微信搜索看看,我认为我做了一个记者该做的事,但也因此引发陈岚的不满,她认为我是个小人,骗了她。但我骗她吗?应该说,她骗了大众,我只是记录了我所见到的我至今都认为是更真实的她。